【昨晚激情游戏虐得差点心梗,今天激情码字安慰一下自己。】
结衣发来短信时,安昙诚二多少有些惊讶,分手后他们几乎五年没有联系了。
”很抱歉突然联系你,虽然不知道你和小林发生了什么,但他曾经向我打听过你的近况,所以想着或许应该通知你……”
“小林”两个字像一把冰冷的尖刀冷不防地刺进诚二的身体,他的身体跳过大脑的支配自行颤抖起来。
那十日后,他们再也没有见过彼此。
就像两只属于不同族群的野兽,谁也无法踏入对方的领地。
诚二看着窗外,静静坐了很久。
“请问,小林大地先生在哪个病房?”
“在17号病房,您是他的朋友吗?”
年轻的护士看着一脸冷漠的诚二,心里发出”是帅哥啊“的感叹。
诚二礼貌地点点头,转身走向病房。
站在病房门口,心跳不可遏制地剧烈起来。
“啊抱歉。”被人撞了一下,诚二回过神来,发现双手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,背后也微微出了汗。
做了个深呼吸,打开了病房的门。
一个老奶奶“呀”地看过来,露出慈祥的微笑,她身前的床上躺着一个老头,身后另一张床被帘子隔着,什么也看不见。
“啊呀你是大地的朋友吧,真是难得啊。”诚二点点头,沉默着走到病房另一边。
见到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,诚二狂跳的心不知怎么静了下来,学生时代的记忆画面在旧电视的雪花中模糊闪现。
诚二拉过椅子坐在床尾,也许是椅子的响动过于突兀,大地的眼睛缓缓睁开。
有那么片刻小林大地以为自己从一场噩梦进入了另一场噩梦。
伴随着清楚地意识到是谁坐在那里,心跳监测仪爆发出令人心惊的“滴滴滴”声。
诚二皱起眉,起身去按呼叫器。
“诚二。”
微弱的声音带着哭腔,诚二全身的肌肉不自觉地僵住了。
大地闭上了眼睛,冰冷的“滴滴”一点点平缓下来。
病房里一片死寂。
“老头子,我们下去晒晒太阳吧。”
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,病房门开了又关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大地侧过头,看着窗外的天空,带着颤音问道。
诚二的眼神从自己的脚尖划过大地苍白瘦削的脸又回到脚尖。
“结衣发了短信。”诚二有些艰涩地开口。
呼吸面罩上蒙着白色的雾气,大地的声音越发沉闷,与以往清亮开朗的嗓音截然不同。
“这样啊…”
沉默。
“你不必强迫自己来的。”大地抬起右手遮住眼睛。
也许是过于正襟危坐的关系,诚二觉得自己的脚趾有些麻,吐出一口气放松了些。
“看起来你谁也没有告诉。“
“对不起,隔壁床的奶奶用了我的手机,她以为结衣是我的女朋友…”
沉默。
“我……曾经向她打听你的消息,并不想打扰你。”
诚二不断张开手掌又握起拳头。
“我走了。”
下楼时,不可避免地遇到了隔壁床的老人。
“小伙子,你还好吗?”老太太有些担忧地看着他。
诚二勉强笑了一下,他能想象到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。
“大地他……病情怎么样?”
“啊?你不知道啊,哎呀太可怜了……“
第二天诚二再次出现时,大地惊地坐了起来。
“隔壁阿姨说你是自杀。”诚二低垂着眼睛,盯着脚尖。
“不……”大地愣愣地看着天花板,“……是意外,走在路上特别困,不知不觉走到路中间就被车撞了。“
诚二轻笑了一下,大地的胃紧紧揪着,隐隐作痛。
“脚怎么样?”
“不用担心,我失去一条腿也能活下去……”大地的声音一点点变小,胃里仿佛被冰冷的金属狠狠搅动着,身体像被丢进冰窟般急速冷下来。
我失去一条胳膊也能活下去。你知道吧。
相似的话语让两人的记忆忽然又回到了那地狱般的十日。
谁也没有再开口。
诚二什么时候离开的,大地不记得了,他的胃疼得厉害,冷汗早就浸湿了他的后背。
第三天,诚二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发呆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坚持着过来,没想到做了逃兵的反而是对方。
“唉,那孩子明明还很虚弱却闹着要出院,打了镇静剂都没用,腿上的伤口都还没愈合呢……”
仿佛有针扎在诚二的心脏上。
“那个……知道他现在的住址吗?”诚二不带表情地看着护士。
“啊?你们不是朋友吗……我记得住院资料里有,不过你要替我保密啊本来不能给你看的。”
大地很少出门,诚二偶尔过来能看到他在阳台晒太阳发呆。
大地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,那张曾经写满少年纯真的脸一天比一天瘦削苍白。
诚二常常远远地看着,心一点点沉下去,沉到底时却又升起期望来。
门铃突然响了,大地像突然受到惊吓的兔子般缩了下手,手里的刀“当”地落在地上。
“谁?”猫眼里看不到人,但是铃声依然在响。
打开门,诚二静静站在门口,大地下意识想要关门却被挡住了。
藏在身后的左手轻轻颤抖着。
“你……怎么找到这里的。”大地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。
诚二没说话,他的眼神盯着大地身后的地面。
滴滴答答的血迹蔓延开来,变成阴暗幽黑的空洞。
“你到底在干什么!“
诚二压抑着怒气,强硬地拉起大地的左手,那只手臂上密密麻麻的,有早就好了的疤痕,也有刚刚划开的伤口,还在不断地渗出鲜血。
诚二记忆里的小林大地充满活力开朗乐观,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会不自觉地被他热情的笑容吸引。
现在这个邋遢阴郁的男人到底是谁呢。
“啪!”
诚二的拳头没经过大脑的允许自行动了起来。
大地毫不反抗地倒在地上。
他的左小腿库管空荡荡耷拉在地板上。
“你……”诚二满腹的怒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大地笑了笑,无所谓地甩了甩左手。
“我啊,那天,是真的想死才走进车流里……我的身体里带着劣质的基因,所以无法成为像诚二一样明亮的人,明明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,却沉溺在快感里,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上,就算我们都完好得走出了那个房间,可是心里的伤口却一直在渗血,时时刻刻每分每秒在提醒我,我是个罪人。不必管我,让我自生自灭吧。“
“对不起。”
“为什么要说对不起,”大地垂着头,毫无生气,“明明我才是施虐者,你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,明明该说对不起的是我……”
原来做出选择的那一刻,他的心就注定落入黑暗里,诚二想。
“是我做的选择。”诚二在大地面前坐下,“看着我的眼睛,大地。”
诚二的声音带着魔力,从以前开始大地就无法拒绝他的要求。
那是一双清澈温柔的眼睛,带着些许防备和谨慎。
那是当然的,谁能在那样的残酷虐待下仍旧毫无防备呢。
“我们都是受害者,谁也无法责备谁,不是吗。如果说你是施虐者,那我就是下指令的人,我们都是加害者。
如果你死了,就只剩下我独自在深渊里了。”
大地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抉住,滚烫的眼泪从他捂住眼睛的手掌间滚落。
最后诚二还是坚持帮大地清理包扎了伤口,就如那时候一样。
“你的腿我会帮你找找合适的义肢,应该不会影响生活,那我走了。”
诚二站在门外,喋喋不休地叮嘱着一些琐碎的小事。
大地倚着门框,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“再见?”
诚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。
“嗯,再见。”